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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朱載圳所言,瓦俄聯軍的斥候也發現了他們!
衛拉特汗名義上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實際的排兵佈陣、調兵遣將他全聽謝爾蓋的。
謝爾蓋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他前方這支近十萬人的軍隊,根本不是韃靼騎兵!
他好奇是從哪兒蹦出來這麽一支人數眾多的大軍的!
經過審訊俘虜的韃靼女人(男人全被殺了),他才搞清楚,眼前的這支大軍應該是明**隊。
謝爾蓋興奮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不去南邊打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謝爾蓋立即製定了一個戰術。派出瓦剌三萬軍隊正麵進攻明軍。五千沙俄龍騎兵,則在戰場後方二十裏觀望。
沙俄人的命在謝爾蓋眼裏很值錢。
伊凡雷帝最重視軍隊的戰損。東征波蘭時,有位將軍雖打贏了戰役,卻因戰損過高,被伊凡雷帝槍斃。
讓瓦剌軍正麵進攻,沙俄軍後麵觀望,這是個穩妥的辦法。
三萬瓦剌軍向著明軍的方向開始了行軍。
朱載圳那邊,斥候的訊息一條又一條的匯集了過來。
俞大猷有些疑惑:“不對啊。看瓦剌的架勢,彷彿要用三萬人一口吞下我們八萬人。毫不迴避的朝著我們的正麵行軍。”
朱載圳微微一笑:“可能他們認為我們像韃靼軍隊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吧。”
朱載圳心中暗道:看來上回沙俄使者進京,我搞得那個扮豬吃老虎的計策成功了。
戚繼光在一旁道:“這倒省了我們的事了。他們願意正麵跟我們作戰,總比當初追俺答汗一樣追出幾千裏地容易的多。”
朱載圳命令:“全軍停止行軍。等瓦剌來主動進攻。
中路由我指揮,將一個滑膛槍師、一個火繩槍師、一個炮兵師佈置在中路。
兩萬裝備五眼神銃的衝擊騎兵,由顏妃指揮。佈置於右翼。隨時準備發動側翼衝鋒。
一個滑膛槍師佈置於左翼。由俞帥指揮。
另外兩個龍騎兵師,埋伏在預設戰場東側二十裏。作為機動兵團。由戚帥指揮,隨時準備發揮機動優勢,繞後襲擊瓦軍。”
大炮集中在中路轟,衝擊騎兵側翼衝,然後正麵步兵壓上去,龍騎兵繞後下馬列陣堵敵軍退路。這個戰術很拿破崙。
接下來經過一天的調兵遣將,朱載圳在草原上預設了一個寬度約十五裏的戰場。
三萬瓦軍如一隻不知死的獵物,一頭紮進了朱載圳的圈套。
當兩軍相隔四裏的時候,衛拉特汗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前的明軍,怎麽人人都裝備了火器?看上去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柄火器,且火器的樣式跟己方手中的差不多!
他的智囊謝爾蓋,此時正跟五千沙俄龍騎兵在二十裏之外呢!
衛拉特汗高聲下令:“全軍停止前進!”
同時他命令傳令百戶,返回二十裏外,告知謝爾蓋戰場這邊的狀況。
當朱載圳發現瓦軍停止前進,第一反應就是:瓦軍可能被嚇住了。有撤退逃走的可能!
就在此時,負責擎著千裏眼觀察戰場形勢的親兵百戶稟報:“皇上,咱們的機動兵團動了!您看!”
朱載圳拿起千裏眼。戚繼光統帥的兩個龍騎兵師,正在進行迂迴!
好一個戚繼光!不愧是名將!
戚繼光也察覺了瓦軍有撤退的可能。瓦軍全是騎兵。若撤退奔逃,想要追會很麻煩。.
他乾脆當機立斷,不等朱載圳傳令(相隔十裏,傳令需要時間),當機立斷開始繞後,堵住瓦軍退路。
戰場瞬息萬變,能夠審時度勢,當機立斷者,方為上將軍。
衛拉特汗亦察覺了明軍的繞後舉動。
可他還是對瓦軍的戰力抱有一絲僥倖。當初跟韃靼人作戰時,任俺答汗各種迂迴包抄策略,各種機動行軍設置包圍圈,都是徒勞而已。
或許,明軍跟韃靼騎兵一樣吧?
衛拉特汗做出了決定——隻要從正麵擊敗明軍,他們的繞後就毫無意義!
但前提是必須在正麵速戰速決!等待謝爾蓋的建議已經來不及了!
衛拉特汗高聲下令:“火炮準備!滑膛槍手下馬,集結成步兵線列。槍騎兵準備衝擊!”
這一套戰術是謝爾蓋教給他的。說白了就是大炮轟,步槍手正麵壓。槍騎兵攻擊側翼。
六千瓦剌火槍手下馬,集結成了三橫隊。
盞茶功夫過後,一百門重炮開始了轟擊。
沙俄重炮有一個優勢——他們的射程是四裏!而明軍經過改良火藥,重炮的射程也隻有三裏!
朱載圳一直未能搞到沙俄重炮,根本不知道敵方重炮射程。
“轟轟轟!”
當聽到炮聲後,朱載圳龍軀一震!四裏距離,這就開炮了?
戰爭就是這樣。不能指望一直保持東南抗倭、收複河套那樣的戰損。
瓦剌軍裝備的沙俄重炮乃是十二磅加農炮。發射實心彈丸。百枚彈丸組成的彈丸群,如鐵爬犁一般犁過明軍中路的線列。
頃刻間有兩三百名火槍手死傷。
不過明軍訓練有素。線列中的同伴倒下了,立馬就有人補上位置。
沙俄重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轟擊了三輪。六七百明軍火槍手或死,或重傷。
麵對被動捱打,不能還手的境地,朱載圳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他迅速從對沙俄重炮恐怖射程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準備傳令三娘子從右翼率兩萬騎兵發起衝擊。
剛要下達命令,戰場形勢突變!
衛拉特汗看到明軍被重炮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頓時歡欣鼓舞!
好啊,原來明軍跟韃靼人一樣不經打!
要趕在明軍迂迴騎兵繞到我後方前,徹底擊潰他們的正麵。來不及慢條斯理炮轟上十幾輪了。
於是衛拉特下達了一道兩刻時辰後會讓他後悔終生的命令!
“六千滑膛槍手,前進!”
瓦軍滑膛槍手開始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
與此同時,沙俄重炮繼續延伸炮射。這讓明軍吃了大虧!
上千人的死傷讓朱載圳心疼不已。
關鍵時刻,朱載圳保持了一個統帥該有的冷靜。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戰爭的最優解是儘量少死人。
此時如果下令三娘子帶兩萬騎兵從側翼衝擊瓦剌炮陣地——瓦剌炮陣地可是被兩萬多名槍騎兵拱衛著的!
短兵相接,必然會承受更大的傷亡。
等一下,再等一下!
朱載圳在等一個距離,兩裏半!
兩裏半,是龍吟火箭炮的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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