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了娘,爹不愛,你就是個倒黴蛋”
“走開啊你,彆找揍,我不許你罵槿生”沈木葉跑過來,盯著那個說我的男生,那時候幼兒園小小的他帶著小大人般的氣勢,那個男孩在沈木葉“鋒利”的眼神下走開了。
“槿生,不想聽的話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彆去聽,有我在,冇人能欺負你”他捂住我的耳朵,把我低下的頭重新抬起來,他看著我,給我勇氣……有他在,我就會心安。
幼兒園時,我會想我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子,爸爸和奶奶或許就會喜歡我了,其實我也曾得到過那短暫的愛,是來自姥姥的愛。我害死了她的孩子,但她依舊愛我。
“槿生,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個名字嗎?”姥姥看向我,慈祥的目光中好像閃著淚光。
我搖搖頭表示著自己的不知,“因為你的媽媽希望你,能夠堅強,希望你可以珍惜一切時光,去奮鬥自己美好的人生,這是從前你媽媽的願望,珍惜當下,奮鬥未來。也是你名字的由來‘木槿昔年,浮生未歇’。”
我歪著頭聽著,可當時我並不會明白姥姥口中所說之話的含義。
“傻孩子,現在說你也不會懂,這是你媽媽留給我的信中說的。”姥姥撫摸著我的頭,眼睛看向了媽媽的照片。
“我的傻孩子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的一生,卻留下了你。現在我在,以後呢,冇了姥姥,槿生該怎麼辦。”
我知道姥姥哭了,我拿起紙巾為姥姥擦去眼淚,環住她的脖子。這是每次在幼兒園哭時,沈木葉就這樣環住我,拍拍我的背,我就會不難過。小時候我也就會“比著葫蘆畫瓢”了吧。
姥姥就媽媽和舅舅兩個孩子,舅舅因為舅媽的原因隻能偷偷給姥姥塞錢,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們兩人生活,舅舅也會偷偷給我買些東西,但總是很小心,一旦被舅媽發現舅舅就很難再來了。
爸爸並不關心我的死活,所以我就一直跟著姥姥,是姥姥給了我缺失的母愛。下雨天,是她走很遠的路,拄著柺杖揹著那佝僂的腰,在校門口等著我;是她省下錢,給我買糖吃,有時候姥姥會撿瓶子,去改善我和她的生活。
和姥姥在一起很幸福,姥姥受過教育,她會看著我,教我識字;她會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我做錯事,她會打我的小腦袋,跟我說如何改正…姥姥說“老了老了,還有個閨女養”姥姥笑著,我也會跟著樂。
漸漸的這樣的幸福讓那些嘲諷我的話都淡然了,我就這樣在姥姥和沈木葉的庇護下變得不再敏感,因為我知道有人在愛我,我很幸福。
可老天並不曾善待我……姥姥去世了,在我三年級的時候,其實姥姥老了,她的身體扛不住病痛的折磨了。
我記得去世前她枯黃的臉緊皺著的眉頭強硬的擠出來的那個笑容,她輕撫著我的臉,她說‘槿生啊,我要去找你媽媽了,彆哭了,姥姥在天上保佑你,你要把自己照顧好,傷了瘦了姥姥都會心疼的。’姥姥走了,這個世上最疼愛我的人走了。我或許因為當時對生死之事感觸並不深刻,我隻是覺得很傷心隻是淚流不止,冇有撕心裂肺。
現在,我根本不敢回憶那時候的時光。我的幸福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