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趕緊給我講講唄”,王仕都麻溜的跑過去,賣力的開始為王山年捶著腿。
“哈哈,輕點輕點。要說學海啊,得先說說諸子百家宮。諸子百家宮由來較為神秘,曆朝曆代史書中亦未見任何記載,相傳,諸子百家宮是在先秦諸子相繼離世後便突然出現,有人說其是天地所建,又有人說其乃諸子之魂所聚,但不可否認的是,其最開始是為了供奉先秦諸子。諸子百家宮不受任何王朝所管控,反而自成一體,傳承人類文明,為曆代讀書人指引方向。
最開始裡麵供奉的隻有先秦諸子人像與諸子代表論著,隨後上千年,可能是得到了諸子百家宮的認可,或是得到了那個時代讀書人的認可,亦有屈指可數的幾位大儒人像以及少量曆史留名的詩詞書畫進入其中,受曆代讀書人的供奉。
要知道,諸子百家宮及先賢人像所用材質非金非石,世間難尋,人力不可毀,規則亦不可改,諸子百家宮出現不久的幾百年內,凡妄圖通過人力在諸子百家宮立像或存放詩詞書畫,妄享人間煙火的,不僅所立人像及詩詞書畫頃刻灰飛煙滅,行此事之人最後也冇都有好下場,最嚴重的是兒孫在百年內都無人能獲得任何功名,連童生功名都冇有,到後麵,也就再無人行此等滑稽之事。
雖諸子百家宮及先賢人像至今近乎未損,但裡麵所供奉的先賢原著及詩詞書畫原本,不知是否是因書寫載體多為竹簡、紙張等,據說已有部分因天災**遺失或毀損了,這實在是所有讀書人莫大的損失啊”,王山年撚著鬍鬚繼續說道。
“真想去諸子百家宮一趟,瞻仰先賢的容貌,拜讀諸子的原著”,前世就是曆史愛好者的王仕都忍不住說到。
“阿爹,你進諸子百家宮看過麼?先賢都是什麼模樣?先賢原著還有哪些?給我講講唄”,王仕都一臉期待。
“咳咳,你阿爹並未進去過……”王山年尷尬說道。
“為何?是因為離我們家太遠了麼?你原來遊學時也冇去過麼?”王仕都好奇道。
“並非距離的原因,諸子百家宮現位於我朝京師,並不遠,隻是你阿爹不夠資格進入。諸子百家宮從出現以來,便被曆代讀書人奉為聖地,在最開始的幾百年,諸子百家宮的裡殿與外殿所有人均可以前去參拜,而近幾百年便僅能進入諸子百家宮的外殿,真正供奉先賢人像及原著的裡殿已被一片光幕所籠罩,無法觸碰,更無法進入,其中的原因並不清楚。
大家隻知道學海進士考覈的前三名可進裡殿三日,這也是目前我知道的唯一能進裡殿的途徑。至於還有冇有其他方法,我不得而知”,王山年解釋道。
“那進過裡殿的學子,在出來後冇給世人說說裡麵的情況麼?”王仕都好奇的挑挑眉。
“進過裡殿的學子在出來後,彷彿被下了緘口令一般,無法說出、也無法寫出關於裡殿的任何資訊,至於是否獲得了造化以及什麼樣的造化,更就隻有他們自己知曉了”,王山年麵露羨慕。
“阿爹,那學海又是什麼?其與諸子百家宮有什麼關係?”王仕都追問。
“學海,存在於虛無縹緲之間,世間不可尋,乃是諸子百家宮所凝聚的一片汪洋,也是諸子百家宮對諸國學子所設的考場,若能通過,將代表諸子百家宮對學子所獲功名的認可,諸子百家宮也將會給予一定的獎勵與幫助。
在學子獲得秀才功名後,由主考官帶著,集體前往各地的諸子廟祭祀先賢,諸子百家宮將生感應,將各地祭祀學子的意念拉入學海並進行考覈,這也是學子第一次進入學海,獲得舉人、進士功名後也會有這樣的考覈,至於再後麵是否還有學海考覈,我就不知道了。
也可以這麼說,學子獲得秀才、舉人、進士功名乃是王朝的認可,而通過學海的考覈乃是諸子百家宮的認可,因此,在曆代學子心中,通過學海的考覈更為重要。而在我朝,因現任太祖陛下對諸子百家宮尤為推崇,故此,通過與冇通過學海考覈的進士在最開始的授官便不相同,而且凡我朝重要官職都必須是通過學海相應考覈的學子擔任。給你舉個例子,通過我朝會試可獲得進士功名,按曆朝慣例,可授七品至六品官職,而在我朝,隻有通過了學海考覈的進士才依此例,冇通過的大多會被授予正八品及以下的官職;同時,例如縣裡的知縣,州裡的知州、同知,翰林院的編修等重要官職,隻能由通過學海考覈的進士擔任。因此,未通過學海考覈的進士官員,大多會通過其他一些苛刻的方式再進學海進行考覈,否則,仕途一眼便可看到儘頭”,王山年緩緩道來。
“阿爹,你說諸子百家宮是把大家的意念拉進學海進行考覈,那萬一現實中遇到什麼急事可怎麼辦啊?還有你前麵說在學海考覈完之後便不記得任何資訊,那大家如何區分有冇有通過?”王仕都挑挑眉。
“這便是諸子百家宮神秘莫測之處,在學海裡不管呆幾日,在外麵均是一瞬,而且大家雖不記得在學海發生的任何事情,隻記得要考驗自身向聖之心是否無垢以及完成相應的考覈,凡通過考覈的學子在回到現實後,便可讓自身才華凝聚成柱且在手心外放,不同的顏色對應不同的功名,例如秀才通過學海考覈後便可在手心處凝聚一根墨色的才柱,舉人是綠色,進士是青色,這便是區分是否通過學海考覈的方式”,王山年認真說到。
“諸子百家宮竟如此神奇,那才柱除了區彆是否通過學海考覈之外,可還有什麼其他用處麼?”王仕都眼中泛著嚮往。
“這我便不知道了,你阿爹還未通過秀才的學海考覈,因此也就不知道才柱的具體作用”,王山年慚愧之色漸起。
“阿爹,你放心,孩兒定當發憤圖強,爭取有朝一日能進入諸子百家宮內殿一觀,光耀我王家門楣”,王仕都見父親提及懊悔之處,連忙寬慰。
“哈哈,好好好,這纔是我王家的好兒郎,阿爹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到時候我可就是進士父親囉,阿爹等著那一天”,王山年不禁開懷大笑,心中不愉儘去。
“時間也不早了,阿爹知道的也全都告訴你了,仕都,你要記得,讀書之路乃勇士獨行之路,旁人乃至你以後的恩師所能幫助你的大多是方法與經驗,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全要看你自己。去吧,和你阿姐去水墨齋將那兩套筆墨紙硯拿了,然後儘快回家,阿爹稍後要去趟縣衙,昨日你縣衙範叔叔托人捎信,說是知縣大人今日欲召潼縣知名客棧、酒樓的東家,有要事相商”,王山年叮囑道。
“好的,阿爹阿孃,我和阿姐這就出門了”,說完,王仕都便拉著王禾便向門外跑去,全然冇有剛纔那雄心壯誌的模樣,兩名護院也在王山年點頭示意下跟在後麵。
“老爺,你說仕都將來能考中進士,出人頭地麼?”沈玉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輕聲問道。
“隻有真正踏上這條路的學子才知其中艱辛,不過,我們要相信仕都,這孩子從出生後便一直比同齡孩童懂事,而且大多時候說話與成年人無異,雖然有時他極力掩飾,但他這個年齡的掩飾便是最大的馬腳,再者,你有冇有發現仕都的肚子已經裝著一些學問了,雖然我倆都冇有看他翻過書籍,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天資卓越吧。退一步說,就算仕都以後未能金榜題名,大不了回家做個富家翁,以我王家現在的家產,保他一世富貴應當是冇有多大問題的,所以夫人你就不必憂心了”,王山年笑盈盈道。
“我相信我家仕都,當什麼富家翁,我還等著當狀元孃親了。老爺也收拾下快去縣衙吧,可千萬彆讓知縣大人等你”,沈玉眉毛一挑。
“好好好,我這就去”,王山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