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何疏年,輕輕勾唇。
冇有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她就賺了四萬元。
還真是有商業頭腦。
簽下合同之後,中年男子已經離開,此時院子裡麵隻剩下顧硯和疏年。
“你怎麼可以確保他能六萬就賣給我們?”顧硯看向她。
“院子裡麵雖然被收拾的還算乾淨,可是剛一進來的時候,我還是能聞到一股青草荇菜的味道,很顯然,他是在知曉我們前來看房子的時候,剛剛收拾乾淨。
他這樣主動示好的原因,就是想要急於將房子賣出去,剛剛他明顯在暗示,希望你能儘快的和他簽訂合同。”
何疏年睥了他一眼,“我知曉你想要儘快將房子買下來,也覺得這個價錢也能接受,可這裡原本就是咱們的房子,能少花一些就少花一些,將剩下的錢給阿婆留著吧。”
如果這裡不是顧硯從小住的地方,不是承載著太多的回憶,他一定也不會像現在這般。
顧硯冇有心思考慮這些,她自然是不想讓他多花錢。
“你還真是會精打細算,剛剛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這麼快就為我著想了?”顧硯看著麵前的疏年,眸底是濃到化不開的愛意。
在他內心之中,他確實想要儘快將房子買下來,也冇有思考很多。
冇有想到疏年在學校裡麵,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落實好。
“疏年,你纔是真正的商人,真會為我省錢。”顧硯將她擁入懷中,低頭便噙住她的唇畔。
他知道疏年是看出他此時的心情,知道他心中還有著過不去的坎。
在來之前,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是時候從過去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了,可是剛看到這裡的一花一樹,看到這裡的一磚一瓦的時候,那些兒時的記憶,好像是長著翅膀一般,從他的腦海之中飛出來。
那樣的不受控製,他內心一直在忍受著,煎熬著。
他越壓製,那些感情卻像是洪水一般爆發出來。
顧硯深深的吻了下去,他的吻帶著慾念,好像要在這裡將疏年吃乾抹淨一般。
疏年見兩人馬上就要撒不住車的時候,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顧硯從她身上推開,“彆在這。”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喑啞。
男人好像都會無師自通,而顧硯的吻技也越來越好。
顧硯抬眸看向她的時候,他那眸子裡麵染了慾念。
他好像隻有在疏年身上,才能不去想那些之前發生的事情。
“顧硯,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又想起了母親?”何疏年剛剛感覺出來,他在發泄著什麼。
之前他對她一向都是十分小心溫柔的,這次的吻裡麵,夾雜了太多的東西。
顧硯冇有說話,他的眼眸看向屋內的椅子。
小時候,母親就是在這裡抱著他,哄著他睡覺。
還有在院子裡麵,母親陪著他嬉戲玩耍的畫麵,還有那棵樹,母親站在樹下,一遍遍的喊他下來吃飯。
他明明已經忘記了不是嗎?
為什麼在不經意之間,還是被他記起來?
“顧硯,有些事情不能在逃避了,你應該知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母親為什麼要那樣做?在知曉真相之後,在做決定也不遲。”
何疏年十指與他交握在一起。
“我陪你一起,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陪你。”疏年眸光看向他。
有些事情,其實隻要跨越心中那道坎,就可以,顧硯一直將自己包裹在厚重的繭子裡麵。
他想要突破,需要一定的時間。
顧硯彆過頭,他的臉看向窗戶。
何疏年看不真切他的臉頰,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麼。
***
何疏年週六日的時候,一直都陪在顧硯身邊,在收拾院子。
兩人一起去商店,麵一些家用的東西。
這裡的院子很大,足夠可以容納很多人。
顧硯和疏年也給他們留出一間房。
阿婆一間房子,二丫一間房子,還有他們兩人一間房子。
顧硯也將疏年父母的房子留出來。
還有兩間客房。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叫熱鬨。
“我們日後結婚的話,就在這裡舉行吧。”何疏年抬眸。
顧硯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好,你喜歡就好。”
兩人去商店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顧硯聘請人前來裝修。
週日晚上兩人回到家的時候,疏年直接往沙發上一趟,累得腳指頭都在抗議著。
“我去做飯,你先休息會。”顧硯看著疏年疲憊的神情,開始去收拾。
這幾天一直在忙碌著,當顧硯做了一碗麪條出來的時候,何疏年已經在沙發上睡好了。
她纖長捲翹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一般,整齊的排列著。
雙手隨意的搭在胸前,腳丫撐起,睡覺的姿勢不是十分優雅,但看上去十分的俏皮可愛。
顧硯竟是有些不忍心去叫醒她。
他走到疏年身邊,半蹲著,手指撫摸著她的側臉。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操勞著一切。
裝修用的材料,裝修的風格,還有一些需要置辦的東西,她全部都是親力親為。
她明明看起來那樣的柔弱,卻可以這樣的強大?
“疏年,辛苦了。”他低頭,吻落在她眉心。
疏年的呼吸已經十分綿長安穩,在感受到額頭上的那一抹潮濕的時候,她翻了身。
顧硯盯著她白皙的臉頰,用手描繪著她的輪廓。
他有時候覺得這就是一場夢一般,之前心心疏年的女人,此時就在他身邊。
有時候,他真的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境,等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會假的。
他最近總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裡她不是疏年,是另一個人,他一直都是愛而不得。
每次在做到那個夢境的時候,他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
醒來之後,發現疏年還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會格外的珍惜。
之前他還以為那隻是夢境,隻是這個夢境一直都重複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久而久之,他有時候分不清,那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疏年,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撫摸著她小巧的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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